第二十二回 皇宫内的比赛

李隆基早前有言：若安西代表获得进入皇宫比试的名额只需与皇子们比试一场即可以获得相应名次，因此对于马球比赛的结果这一场比试万众瞩目，只要安西赢了两局便可夺得头名，但更让人感兴趣的是比试当天圣主会亲临现场，并且会为此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期间会有“绳妓”，教坊内的胡乐、伎彾、宫女们的歌舞表演，甚至贵妃杨玉环会在当天为圣主跳一支霓裳舞。靖德太子、三皇子李亨因事远离京师，尽管对马球不大感冒甚至感觉李隆基玩物丧志但是自己老子的事情现在还不是他们指手画脚的时候，派了不少在京师的家仆留心皇宫内的一举一动，靖德太子甚至有点羡慕二皇子李瑛了，不说赢得了在天下众人面前露脸添声威的机会，单是地方上巴结皇子送来的不能明面上说也查不清的好处绝对够皇子们吃喝玩乐几年的。倒不是皇子们贪财而是有时候需要钱财来解决，像李瑛这样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家伙一天没个千了八百两是不行的，总不能欠着吧，以皇子们的身份自己的开销还赊着账，真到了那一步别说没有机会登大宝了，就是封个王侯也是安南这样鸟不拉屎的地方，“不会营生”。话说另一边安西代表正在忙着往身子上缠棉花，不是怕自己受伤而是怕和皇子们碰撞而伤到他们。皇子们真有那么不济吗？真有那么不堪！单说下二皇子李瑛吧，这个皇子了不得一看就是出生于大富大贵之家，生得肥头大耳，身体都快成圆形的了，仆从门几乎是寸脚不离开他，吃个饭想弯腰端起碗但就是拿不起来弯不下腰，至于说妃子，暂时没有撑过五个月的，当然前任宰相李林甫的小女儿除外。而二皇子这次是作为皇子代表门的队长兼领队，这样的角色作为安西的对手有赢的希望吗？不好说，毕竟像二皇子这样的“肉包子”是不直接参加比赛的而是在场外指挥他的弟弟或者表弟们与安西代表们比试。百姓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迎来了皇子们与安西代表在宫廷外延广场的比赛。是日，风和日丽，草长莺飞，长安城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坊市间人来人往，争相向外延广场聚集，八珍汤、糖葫芦、香草饼卖得最好，连西域来的紫葡萄也走了俏卖个大好，当然这些也是最常见的小吃头。皇宫内的侍卫身着黑色护甲围在众人面前，不时有校尉骑马巡视看有没有闹事的。这时不知谁叫了一声“快看，安西代表进场了！”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转向场中央。卫华、安步清、安步云、江中鹤、铁木东，宣府五姐妹依次出场进入众人的视线，还别说这几个人卖相不错，尤其是还有如花似玉的姑娘，让京师的百姓领略异域风情着实不错，看客们对他们印象不错，叫好声不绝于耳，卫华侧着身子对安步清道“没想到京师的人这么热情，我都有点小激动了！”安步清笑而不语。倒是安步清身旁的安步云插话道“卫小子不是早在‘笼战’就见到过这么兴奋的人了吗，还会在乎这？”话中满是嘲讽。安步清夹在这一对冤家之间还真有点无奈，什么也没说，笑了笑摇了摇头。另一边不一会皇子代表们也纷纷出场，二皇子领头，五皇子、六皇子，还有一些皇亲国戚如国公的、王爷的子侄，只不过由于皇子们的身份太过高贵，看客们并不敢乱叫好，妄加评论，只能小声嘀咕：“前面领队的那个胖子是谁啊？就这还参加比试？能骑上马就不错了！”一旁有人急忙捂住他的嘴，“找死啊！那是二皇子！他不参加比试，只是领队！”“安西代表与皇子代表，马球比试第一局开始！”说话的人正是马怀素，皇帝身边的小跟班，位卑权重，随着他的一句话，众人止住了交谈。马怀素点上了一炷香。安西代表和皇子们展开了对战。还别说并不是所有皇子都像李瑛那样不堪，起码上场的五皇子、六皇子都是高大、强壮的，一看就是那种练家子，远不是他们皇兄这样的酒囊饭袋可比的。比试一开始卫华等人没有获得机会一溜烟直冲对方球门，双方十分默契，都是试探性接触，防御是重点。这时经验丰富的铁木东看出了对方的短板，前面两名球手技巧一般，重点都在后面三人，忙示意卫华转换队形，由前面的安步清替代铁木东做后场球手，与安步云搭档组成后场双枪，而铁木东、江中鹤做前场冲锋，这一变化果然奏效，球被控制向对方球门迫近，这时候皇子们急忙后撤，也不去前面拼抢，卫华控球，“变阵，一字长蛇！”五个人一字排开，球始终不击向球门就在中间的卫华控制的范围内，慢慢靠近。二皇子在场外大叫“快上啊！拦住中间那个！快拦住！”几个皇子急忙上前围堵卫华，卫华一笑把球击向蛇头，五人中的三个人又奔向铁木东，铁木东假装向球门方位击球其实是溜底直传给卫华，剩余两人一看这情形急忙围住卫华，卫华一个右击把球传给安步清，这时皇子们后场空虚，安步清一个纵马，球从底部划过，安步云急忙上前一个补拍，把球击到半空，安步清一个大力挥击正中球门中心圆孔——球进了。第一局安西代表胜，众人叫好声响彻半空。休息的时候，二皇子不住的数落皇子们，“蠢货！不认识一字长蛇阵啊！”高丽球走向卫华等人，轻声道：第二场让宣府五姐妹上，你们表现超出我的想象，第三局安排，你们暂且休息。第二局刚一开始，看客们就傻眼了，甚至有人流出了口水。五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上阵对阵五大三粗的丑陋皇子们，实在是一副让人口味有点重，小兔子和大灰狼的比赛。皇子们起初以为第二局还是那群难啃的骨头，一看对手心里那个乐呀，这五个小娘子要是干不过的话可真丢人了，可是今天注定要扬眉吐气的，二皇子心里也在发笑。马怀素宣布第二局开始，场上顿时传来马叫声、人喊声、观众的叫好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这时高丽球走向了二皇子，“二皇子，这五姐妹您可中意？”“这，”二皇子还没从错愕中走出来听闻高丽球这一句话，急忙回道“高元帅真知我心啊，这五个人真乃极品啊。你可是跟我保证过的啊这五个都是我的！至于高元帅，哈哈哈，放心，父皇那里我自会为你多多进言，多留一道护身符的。”“那，末将先跪谢二皇子的恩情了。这是末将在教坊为二皇子定的雅座，二皇子抽空去捧捧场，那伎伶我已经告诉他了。”二皇子点点头，注意力回到场中央。还别说宣府五姐妹是真有实力，力量上虽不及皇子们但贵在身体灵活，几次将球击向球门，虽然没射进去但是对皇子代表的冲击还是不小的，几个皇子都是小心翼翼，但是起色不大，球始终在两方中间交换控制权，这时候五皇子下了一条让其他四人睁大眼睛，让宣府五姐妹恶寒的命令：下手！这一招一出虽不能说立竿见影但收效颇丰，隐隐的宣府五姐妹与皇子们之间的距离在拉大，宣府五姐妹传球的准头就差了很多，时不时的会被皇子们断掉，幸好五个人的默契还在，一旦球被对方控制便龟缩于后场，不给皇子们击球射门的机会。二皇子脸色有点不悦，在他心里早已把宣府五姐妹视为自己的禁脔，看到五皇子、六皇子那只贱手碰到她们身体便不顾形象大声嚷嚷起来“老五、老六，你们手放干净点！还有你们几个，下什么损招呢！好好比赛，输赢不论。”皇子代表们脸一阵抽抽，“在乎我们输赢的是你，不在乎的还是你，你让我们打个毛啊！还打个球啊！”但不能表现出来，毕竟这是他们的皇兄，加紧了攻势但手上功夫依旧不减，宣府姐妹们吃了点亏，但性格坚毅的她们不会那么容易气馁，咬定一个道理：五个人堵住球门，最差也是平手。皇子们动作也不能太明显，毕竟还有成千上万双眼睛盯着，以他们的身份行这种下流的招式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期盼五姐妹来攻击球门露个破绽打个反击，却不料对方哑火了就是不攻过来，到后来干脆在自己的后场传过来传过去，这五姐妹固然有害怕被占便宜的担心，但更多的是战术考虑，皇子们以为是他们的方法出了问题，下手就没那么躲躲藏藏了，用尽了各种办法，包括下手**，犯规，调虎离山，“围魏救赵”，“破釜沉舟”，“釜底抽薪”，就是攻不过去，“任你百般**我自岿然不动”，宣府五姐妹中至少保证有三个人护住球门，不一会一炷香时间就到了，平手。看客们虽然不敢大声议论但仍会有小声嘀咕：连个姑娘都玩不过！满是倒好声。第三局开始之前，高丽球给卫华等人下了命令：输。这一命令让众人不解，尽管对方是皇子但没必要表现得太让他们吧，这样比试还有什么意义，估计圣主也会不高兴的，但高丽球似乎没有给他们发牢骚的时间，只是一再重申：输！好吗，第三局一开始，只是一开始，安步云便因骑马撞到了人被取消资格，卫华紧随其后，故意摔下马，哎呦哎呦叫个不停不能继续比试，本来就是五打四，卫华这一摔，安步清便没了顾忌，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忌后场，而江中鹤、铁木东则是神游天地没照顾球，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己方球门便被轰破，得第三局结束了。这第三局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安西代表是故意输给皇子们的，就是普通人从马上轻飘飘的摔下来也没什么大碍，而卫华那表情像是受了内伤一样倒地不起，安步云更是直接被罚下场，更可笑的属于江中鹤、铁木东这兄弟俩也太假了吧，二人注意力就没在球上，皇子们心惊胆战的把球击到后场越过他们时，他们俩好像没看到一样，而当球被击进球门时才转头看向球门，看客们一阵唏嘘“切，这是不是在逗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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