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入孽多城

拿下边莞城意味着大唐征讨军迈出了第一步，把边莞城当做桥头堡直抵孽多城也被大本营所接受，朔方节度使、盖嘉运在后方听到前军拔掉了边莞城十分振奋，当然在后方大本营的高丽球也是十分开心的，因为在昨天大军进入边莞城，卫国忠给了自己很足的面子，只是一路舟车劳顿没有再仔细看看边莞城的布局。就是卫国忠等人控制边莞城的第五天的夜里，高丽球带领大本营的中军、后军等赶到边莞城下。先锋军在卫国忠的调配下已经赶往周边搜集情报信息，如果是单纯的大军来到边莞城早就会被吐蕃或者小勃律的探子探到，大军特意在黑夜里面赶路，所过之处听不到什么巨大的轰鸣声，因为挂着高字旗的大军皆是口衔叶，马戴嚼子，马腿绑着布，甚至为了减少衣服、兵器的碰撞把兵器、盔甲放到马背上的行军带内，当然也不是全都不着战斗装，前边和后边的护卫都是亮甲，重剑，与中间的士兵隔得距离稍微大点，中间的士兵都是不着战斗装的，这还不是全部，为了减轻粮草、辎重耽误大军的行军速度，只带了三天的干粮、六个人带一壶水，全都争抢着往边莞城赶。高丽球虽然有点疲惫但是听闻卫国忠已经掌控好边莞城十分开心，甚至江广延的醋话都被高丽球熊了一顿，“你要有本事你就上！别在这说风凉话！”等到大军“潜入”边莞城，这周边一点消息也没泄露，虽说大军保密工作做得好，但更多的是卫国忠和阿了得的帮助，把边莞城城门安排的很多，而且把以前边莞城守军占用的场地留给大军，甚至还封锁了边莞城周边，只许进不许出。“下官阿了得拜见安西大元帅高丽球高元帅！”阿了得第二天一早就跑去军营给高丽球请安。“哦？你就是阿了得？你我不是同朝为官，不必行礼，这次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把军队安排的那么妥当，这大唐征讨小勃律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了，而你能临场起义，难能可贵。好好表现，待唐军顺利征讨完，我便上书圣主，你还是这边莞城的管事，还要给你加官进爵。”高丽球满嘴允诺，其实是空头支票，要是大军征讨顺利谁还会记起来这样一个小角色。“小人多谢大元帅的厚爱！不知大元帅下一步将如何进行，对边莞城还适应吗？”阿了得殷勤道。“下一步计划？哈哈哈，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至于对边莞城吗，没什么要求，饭管饱，女人管够就行，对了，一会你给我送两个漂亮的女婢过来，行军吗，火气比较大。”这高丽球生的样貌堂堂正正，但对于这男女之事上心的很。“是是是，小人该死！小人这就为大元帅安排女婢。”“下去吧！”不一会卫国忠来到高丽球住的大宅子里面，随同而来的是江广延，貌似两人在路上争吵了很长时间，看的都不服。“拜见大元帅！”“来了！坐吧！怎么两个人路上又争吵起来了？”高丽球有点苦笑道。“启禀大元帅，我二人正为着下一步计划二争吵，广延和我都没置气。”卫国忠看了看高丽球，又看了看江广延。“嗯，我二人的确是不和，但是这次倒不是私人的恩怨。只是对下一步计划没有什么共同点。”江广延道。“哦？原来是这样！国忠，广延，我未曾把下一步计划说与你二人，你二人从何探知下一步计划？”高丽球坐在凳子上，茶盖轻放到茶碗上，“浜”的一声。“高元帅，事情是这样的，昨日你们才舟车劳顿匆匆忙赶到边莞城，不知道这周围的地理情况，下一步计划我也就没向你汇报。这边莞城之所以是个重镇，倒不是这里人口多、物产丰富，相比于大唐任何一个重镇远远不在一个档次上，但是边莞城周边，一直抵达孽多城，这一路上十之八九都是沙漠、大荒，不要说动辄上万的大军难以通过，就是过往的商人也是不愿意走这样的路而纡回北部而后南下到达我大唐。我的意思是打通这条路而后由这条路分批分次靠近孽多城。”卫国忠看向高丽球希望他有所表示，但是高丽球只是笑了笑看向江广延。“元帅，我认为，不必大同这条路，一是这路短时间内耗费太多人力物力，而且迟则生变，二是现如今小勃律不知我大唐要出兵，而元帅和副元帅之前商量同意以边关守军进都城进献公主贺礼为幌子制造混乱，以我之见倒不如和那些胡商一样绕些路程让大军直达孽多城借助混乱一举攻下孽多城。”江广延唾沫横飞，高丽球点了点头，而后看向卫国忠。“国忠，广延之建议没什么不妥，而你的建议太过保守，诚然遇到败事可退回边莞城，但是夫战，勇气者，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有点冒失是好事，只要谨小慎微未曾不值得一试。”说完看向江广延，“广延，你的建议十分好，但是还是不完善，要知道，毕竟是三万左右的大军，不是十人八人的可以混着进去，其实国忠的意见正好补缺你的缺漏，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一旦事情有所泄露，再纡回边莞城是不可能的了。”“那元帅的意思是？”江广延挠了挠头，看得出来，这二人有良好的默契。“很简单，国忠，你得辛苦下，把这条沙漠通路打通以便接应我们，而我们，”看向江广延，“我们需要在尽可能短的时间内拿下孽多城，一旦事情泄露，战事就会推迟，真到了那地步，怕是三两个月拿不下来，即使顺利也得大半个月，风险之大不可小觑。”“高元帅的意思是：我们做两手准备？只是探测通路需要些时日，怕会影响大军的行军日程。”卫国忠心里倒没有因为此而感到不舒服，其实江广延的建议没什么不对，两个高手过招很可能胜负只在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就是趁人不注意。“是这样的国忠。至于会耽误大军行程，你暂且放心。打通周边的通道，你立即着手去办，而我和广延等一众将士陪同咱们安西年轻的翘楚们演一出好戏给小勃律看，让他们看看，我大唐不仅仅是兵强马壮而是用脑子打仗。下去吧。”“诺！”江广延和卫国忠恭声道。“等一下，广延留下来！国忠，你去通知下安步清等人。”“是！”待卫国忠离开之后，江广延满脸笑色对着高丽球。“看你那傻样！我告诉你的主意你能按照我的意思表达，大有长进。只是眼下卫国忠为我们立了大功拿下边莞城，也没有居功自傲，况且他的意见是相当稳妥，我们得给他点面子，不然怎么让他为我们死心塌地的卖命呢！至于这你别往心里去。”原来这突袭孽多城的主意是高丽球早就想好的，并把这意思告知江广延，以往这江广延就是个马大哈，虽然是一把打仗好手但谋略方面怕是和卫国忠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那是！我没把此件事情上心，只盼望有仗打。至于我和卫国忠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没怎么在意。元帅是枪，指哪我就打哪。”“如此甚好！”二人聊了一会，卫华、安步清、铁木东、江中鹤以及阿了得来到元帅驻地。“拜见安西大元帅！”几人同声道。“免礼，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这次奇袭边莞城的大英雄，哈哈哈！想不到前段时间我们还在一起打马球，我是你们的教练，而今我们又汇聚一堂，你们是我的将士，我是你们的统帅，真是有缘，都坐吧。”“是，高元帅！”高丽球坐在上首，看向众人，点了点头，只是看到阿了得面色有点冷。“阿了得，我方才没让国忠叫你，你怎么跟着过来了？”“回禀大元帅，小的是因为是这次入帝都的领头人而来的，并不是小的一无用处。”“你，你当领头人？”看向其余四人，“他当领头人？”四人点了点头。“其实大元帅，之所以选我当领头人是因为腰牌的原因，他们之前给我看的腰牌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骗些不懂的、不经常接触的人还可以，但是入帝都，这腰牌假不得，况且这一路上有我相帮事情会事半功倍，早日完成元帅交给的任务。”“这么说来，你是领头人的不二人选，他们四人对于这小勃律的风土人情知之甚少，时间长了难免露出破绽，况且他们的口音带着地方特色，很容易露馅。即使如此你们如何潜入孽多城啊？”“潜入？大元帅莫不是糊涂了，有我带头自然顺利的很，况且我老父亲在帝都当官，周围的地方官我都很熟悉，直接大摇大摆的入帝都就可以了，只是这准备的礼物、东西怕是不能少了，而且这次入帝都明面上说是给公主进献礼物，这稀奇古怪的玩意、贵重的东西怕是不能少。”“哦，倒是我忘记了。原来你是担心这，这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从安西急忙赶来并未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还是有不错的金丝匕首以及一些日常用的瓷器，丝织品，待会你”指向江广延，“你去边莞城的库府尽可能多的额拿些银两、器物给阿了得。”“诺，大元帅！”“阿了得，你可还有什么难处？一并说来把！”“小的并没有太多难处，只是这次入孽多城，需要一队护卫，十人左右即可。”“这事好办，你直接找卫国忠卫元帅点人就可以了。没什么事情明日你们便先赶往边莞城，我和大军随后赶到，记住遇事冷静。你下去吧。”“是，大元帅，小的告退！”高丽球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向卫华四人，“你们怎么会让他当领头人，这个人靠不靠得住？”安步清走了出来，道：“启禀大元帅，这次我们入孽多城本来就很悬，但是此人对我们这次入孽多城有莫大的帮助，至于他靠不靠得住我们暂且不知道，但是我们已经控制好了他的妻儿老小，况且这次入孽多城的队伍里面只有他不算真正的我们的人，其他的人都是审查过没问题的，绝不会出现私通小勃律的。”“嗯，还是你办得周到。不错不错！卫将军真是选得了一个好的亲兵护卫，都下去忙去吧！明日你们就动身，记住这次在孽多城搞得动静越大越好，你们弄的烟雾越大我就越开心。只要你们把这件事情办好，入军营都是千夫长，而安步清、江中鹤我就不过问了，一个是国忠的护卫，一个是广延的得力助手。下去吧！”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元帅，这次我们有几成胜算啊？”江广延看向高丽球。“三成。”“才三成我们就敢摸向孽多城？”“不是胜算低而是眼下我们对孽多城不了解，对周围的关卡都一筹莫展不好办，如果阿了得一行能够打开豁口我们胜算将会大大增加。”“我明白了，胜算还得靠他们。”几个人围坐在一起讨论者，卫华、安步清、铁木东、江中鹤，阿了得以及卫国忠，气氛有点沉闷，倒不是没话说而是太有话说不知道从何说出口。“卫将军，这高元帅的意思难道是想让您留守后方疏通沙道？要是如此，那我们这一行人可就真的缺个得力助手。”还是阿了得先开的腔。“嗯，高元帅确有此意，只是这沙道是我们的必经之路，打通它也就意味着打通了后路，即使你们前去孽多城失败了，也能在后方接应你们，高元帅这一步倒不是没有深意乱弹琴的。”“父亲，这次孽多城之行路遇很多商镇，一路关卡倒没什么因为有阿了得的帮忙，只是大军如何深入？还有我们如何能接近孽多城的核心——皇宫呢？”卫华此时倒有点理到了头绪。a“这……，大军如何深入，现在还没有确切的命令，估计高元帅过几天会和我协商一下。至于你们孽多城一行，要多加小心。”看向阿了得，“我不知道你这次西行是吉是凶，但是有我卫国忠在，阿了得，你的家人、妻儿我会一并照顾，至于和皇宫接上口，还得需要你的帮助，让你父亲帮忙即可。”“小人一定完成任务，决不让大将军寒心。”阿了得重重的点了点头，开玩笑自己一家老小攥在别人手里，别说是只是出卖点良心，就是让自己死眉头都不会眨，当然这只是假设，自己还是喜欢活着的。“好，步清，这几人只有你稳重成熟，暂且由你带着他们，对外还是阿了得领头。记住保存有生力量，一路小心！我明日就要和将士们去疏通沙道，就不送你们了。”“是，大将军！”几人退下，卫华近前看向自己的父亲。“小华，这是你娘亲给你的书信，还有这个，”从身后拿出一双布鞋，“这是小蝶为你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脚。”“哦，娘亲有心了。蝶姐姐对我真好。”第二日，卫华和安步清等人早早的离开了，还别说尽管是绕路，但是没觉得太累，因为连日的赶路让卫华更加的；了解这极西之地的风土人情，几个重镇的关卡很容易通过，阿了得也没耍什么小聪明，一路上花钱花的有点狠，不仅仅是通关花重金，更多的是得像模像样的给公主采购礼物，光是那些稀奇玩意就从胡商那里买了过百两黄金的，还有有这安西“四大金刚”吃货在，几乎是扫平路边摊，这可让平时高高在上的阿了得大开眼界，“这公子哥的生活可真是浮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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