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回 黑夜死神

与唐营不同的是吐蕃大营正在欢歌笑语，毕竟这次和唐军正面战斗死伤相近不算败一扫前几日的郁闷，甚至有些人喝起了青稞酒，这青稞酒可是高寒地区的佳酿，不说味道是家乡的味道，驱寒提精神全靠它了。

“来，碰一个！”大碗喝酒大碗吃肉仿佛没有战事一样又回归到了心爱的草原，马奶，羊肉和糌粑，蓝蓝的天空白云飘，青山绿水牛羊叫。

格尔木城墙上熄灭了灯，吐蕃探子以为是例行的换油也就没注意，其实趁着这机会，格尔木城内很多武功高手全都顺着城墙下来了，领头的是正是卫国忠，而后是安步清、卫华、王大锤、铁木东、王二喜……一共五百人，全是清一色的练家子，全身都是黑漆漆的铠甲，铠甲里面是破棉布，脸上、身上全是黑泥，站在黑夜里如果不动根本就发现不了这是什么，甚至吐蕃的探子没发觉什么情况就脑袋搬家了，夜是静悄悄的，只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悄悄地靠近。

看着吐蕃兵士的撤退，格尔木城墙上一片欢呼声，不得不说这次进攻，吐蕃人下了很大的力气，不说天上到处飞舞着箭矢，单说这一次冲锋的人数竟然过万，这在以往顶多是这次的一半，唐军打退了这次进攻死伤也惨重，冷潇肃统计完战报汇给卫国忠，卫国忠脸色有点不自然，有点发白，这次竟然死伤四千有余：战死的有两千八百多人，受伤的有一千多人，剩下的就是混乱不知道去向的，只能是清理完城内外的尸体才能判断具体人数。

“这一战，我军损失惨重啊！要不是我们几个人身先士卒，估计人数还得在五千左右。吐蕃的统帅次仁曲虎真是又魄力啊，死亡超过两万五眉头都不眨一下，真是有魄力！”卫国忠连说两个有魄力，看得出来是对这个对手重视了起来。

“大将军，据我观察，吐蕃这样悍不惧死，一命换一命，即使能攻破城池也剩下屈指可数的人，这都是双方不希望的，估计是和我们一样留有后手，他次仁曲虎要是直接围城困住我们这点容易想到，但是他反其道而行之，怕是有援军而且是在我们援军之前达到，这样的话我们的处境就堪忧了，我们这些都统级别还好说，大不了直接遁走，逃往克里雅山口，可这苦了这南征的兵士了！”

“嗯，冷都统说得极是！大将军我行军打仗很少用计策但是从不掉以轻心，他们这样必有所图。而且这次冲锋没有看到索朗这老小子的影子，怕是去逻些城搬救兵了，这逻些城可比长安距离这要近得多，即使盖嘉运将军已经奔袭了很多天。”

“嗯！你二人倒是配合默契，这次打退敌人进攻多亏了你们。有两个好消息：第一是盖嘉运这次并不是带一万兵马而来，而是四万，第二个是就在今天王节度使大破突厥四十万，突厥汗国国王往西逃窜，素叶城已被唐军逼近。”说完看向两人，两人面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但是话锋一转，“不过从吐蕃方向传来坏消息：逻些城再次派兵五万，具体方向不知，但是傻子都能猜出来是哪个方向，就是我们这。被你们猜对了，就是因为这盖嘉运改变了原本的部署，增兵格尔木，但是怕是五天赶不到，而吐蕃骑兵三天就可以到达格尔木城外。我们的责任重大啊！”

“大将军，实在不行，我们就撤军吧！”冷潇肃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

“撤？在我卫国忠的脑海里就没有个败，我带兵你们放心，五天来不了咱们就等十天，十天来不了我们就坚持半个月。撤军固然可以保存实力，但是谁能保证吐蕃部追击我们？到时候把战火烧到安西，你们对得起他们吗？上战场的是他们的子女，饱受战争迫害的还是他们吗？还有我们一旦撤离，这吐蕃方向已经打通的西通之路必然再次关闭，朝堂上那些奸臣肯定会一次攻讦我卫国忠。不要再提此事！你们愿与我一快战斗还是心生撤离之心愿意离开我不阻拦，但是你们今晚一定要给我守好城，待我亲自出手让吐蕃不再近前。”

“末将愿随将军一同战斗！本都统敬佩卫将军为人因此跳离有恩遇之恩的盖将军，岂能因为有生命之危而自求多福。末将愿随将军共进退！”说完抱拳跪倒在地。

“我冷潇肃这条命就是将军从狼嘴里面就回来了，说什么分离，冷潇肃不再提撤退一事！愿意替将军守好这格尔木！”

“好好好，哈哈哈，虽然我军人数不敌吐蕃，但是万众一心，誓杀吐蕃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