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回 笼罩在内城的愁云

“据我所知，这个唐人并没有完全吞并突厥的意思，而只是敲打一下，削弱突厥的实力，让突厥像个唐的重镇一般，有驻军平时负责周边安危战时可以支援帝都。其实唐并没有行过灭绝之事，即使我们战败了，唐也不会赶尽杀绝多半还是放我们回来，这西北戈壁滩，唐人皇帝不感兴趣。”

“你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博尔金赤，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总感觉你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绝对没有。老臣只是想着不如我们和唐签订盟约如何，即使是吐蕃和唐这样的敌对国家都可以在格尔木签订盟约，我们为何不可？”

“我也想过。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侄子野心勃勃，他的野心路人皆知，我一味死守没有投降尚且还可以压住他可是一旦投降，他势必会造反，到时候已经元气大伤的突厥汗国直接会奄奄一息的！我倒不是怕死而是怕这样会令亲者恨仇者快啊！”

“那么就战！唐军没有灭绝我们的意思，我们可以保存大量实力，给唐军好处，把那三个白眼狼解决掉才是正事，要不然可汗的汗位一样会受到内部的挑战。”

战争的另一端也就是萨河内山的内城此事正在朝议，可以看得出乌苏米施的队伍小了很多尤其是骨碌魂的出走更是缺了后勤一样，乌苏米施倒是派了两个官员顶替骨碌魂的位置，但是效果还是不明显，最明显的是辎重、粮草的调配不及时，甚至军营里面也吵吵，要知道内城还有很多饥民正在闹事呢。

“博尔金赤（右叶户），现在城内如何了？外城又是怎么一副景象啊？”

右叶户显得十分淡定，“我尊敬的草原使者之神乌苏米施可汗，内城现在除了一些刁民闹事，粮草有些调配不及时，大局还是稳的。至于外城，唐军现在算是真正占据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都在整理外城的事物，摆出的阵型也是防御阵型，估计没有什么小动作，我已经把国师之前的密探接管，现在有不同位置的三路探子在不间断地监视外城的一举一动。”

“好，你做得很好！本来还有国师，唉，国师啊！不提也罢！博尔金赤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身为人臣自当为明君排忧解难。”

“博尔金赤，你还认为我是个明君吗？战事还是从上一年开始，现在只有这萨河内山内城一座城在负隅顽抗，死伤更是惨重，即使这次侥幸获胜，只怕也是元气大伤没个百八十年甚至恢复不了那被骑兵践踏的草皮。”

“可汗何出此言啊！想可汗受命于危难之间，力排众议，安定突厥，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和那三个‘白眼狼’共舞，三个白眼狼加上唐，我突厥兵纵使是天兵天将也力量不及！再对比总体实力，光是唐的王忠嗣军就和我突厥总兵力相差无几，更何况唐有十多个重镇节度使。”

“你的意思是，唐军没有尽全力？”

“依臣遇见确实如此，唐军这么打打停停，步步为营看似是想灭了我突厥，其实是在捞好处。虽然我不知道现在靠近唐西部的突厥东部人是怎么生活的，但是我猜出他们现在一定被唐人同化掉了，羊奶虽好却没有荔枝诱人，喝惯了那马奶酒反倒是那山东的高粱大曲来的更有滋味。莫说是普通百姓一头牛可以换来数月粮食，就是我们这些坐于朝堂之上的人又有几人离得开唐人？可汗，您看一下，您用的酒杯，再看一下您吃的点心哪样不是从唐换过来的？”

乌苏米施看着桌子上的酒杯和点心，以前并不觉得什么，但是今天却觉得格外刺眼，放佛这些唐人的器物在说，“离开了我，你还能活吗？”闭上眼睛，乌苏米施沉思了一会，而后仍旧闭着眼，开口道，“这些我岂能不知，可是我想问的是，唐军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