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回 上任之前的趣事 二

虽说餐桌上饭食不少，但是这是群军营出来的，很快扫平餐桌上的饭菜，接下来吃下一桌，见客人上桌，桌子周围的人忙举杯敬酒，卫华喝的脸红脖子粗的，酒度数不大但是架不住几十口子人一杯一杯的敬。正在餐桌上喝着、吃着，不远处就开始由娶亲人和接亲人对答演唱婚礼曲?唐德尔格玛。

唐德尔格玛（阿姑们唱）：

请您在娶亲的关口上留下费用，姑娘上轿的良辰吉时已到。

主家给了您足够的费用，请如实通报开门的红包，

卫华带着一队人慢慢靠近发现老虎的地方，很不凑巧，哪里有一丝老虎的痕迹，加上晚上山风很劲，气味也无从遍寻，众人一阵失望，很多侍卫是想看卫华这个年青大人的雄姿，那是个响当当的角，徒留可惜了。这年头的黄土高原还是郁郁葱葱，倒不乏飞禽走兽，很快众人手上就多了一些可以下酒的肉，众人聚在一起好像是故意在卫华面前显摆，看我收获多大，只是众人看向武小六的时候，眼里带着鄙夷，说起来，众人知道武小六只是卫华身旁的仆人，靠着自己的妹妹搭上卫府，但好歹是卫府出来的，手里竟然没有猎物，有的只是只鸟，这武小六也忒不务正业，打猎打只鸟，够谁吃的？连垫个肚子都嫌少，身为当事人的武小六反倒不以为耻，拿着这只鸟在众人面前显摆，不一会卫华和铁木东归来，竟然弄到一只花斑鹿，再看看卫华和铁木东身形有些狼狈，看起来抓这只鹿没少费事。

“少爷，快看！我给你抓了只鸟，这鸟竟然如凤凰一样有个鸟冠，嘴还那么长（戴胜鸟，有鸟冠，长嘴，身型小巧），要是它和另一只鸟打仗我还抓不住它!”

卫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自己都为人父，感情六哥还以为我是搂草打兔子，爬树摸鸟窝的主，还没说话却被铁木东打断，“这什么鸟，土不拉几的，而且看样子受了伤！”

“东子，你可不能这么说，这鸟有灵性，你看”武小六展开手，这只土不拉几的鸟竟然没跑，看样子很享受在武小六手掌躺着，丝毫不怕武小六把它害了。

“行了，赶快回营地吧，弟兄们估计都饿了，这鸟不错，六哥你留着吧，不怕人的鸟还真少见。”卫华说完迈开步子奔向营地。

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卫华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众兵士大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原来卫公子的马屁也是好拍的，心想着以后这看似不起眼的武小六说不定就是自己高升的那把梯子。众人回到营地才发现，这一来一回，将近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热水都烧开了，地上支好的烤架子烟都不冒了，忙张罗着架上猎物，武小六如获至宝替受伤的鸟包扎下，风餐露宿也自得其乐。

翌日，众人收拾行李继续赶路。安西到洛阳自然没有直达的官道，安西到洛阳需要绕到黄土高原南段，经川蜀之地，跨过两湖地区到达洛阳（今属河南以及河南接壤诸地要塞）。一行人跨过了黄土高原，到了“天府之国”（川蜀盆地美称）。还别说在见识了入眼都是黄土之后终于见到了人烟，川蜀之地自从李冰父子（战国至秦朝时人，治水利工程造福川蜀，都江堰就是出自李冰之手）人口逐渐稠密，官道修得能过两辆战车，官道周边都是做生意的小贩，在安西多是胡商，这里多是唐属的少数民族，各色的衣服直晃人眼，众人添了酒，买了些干粮，也在一处小镇住下四处溜达。相比安西，这里的人生活显得很快乐和自由，做生意不是用金银或者票据，多是以物易物，盐巴、农具、铁器是最急需的，一行人身上带的银两细软反倒不是抢手货了，只能找个头领用十分夸张的比例换来一些急需的物件。经历了战事，卫华和这群士兵难得放松一次，买了各式各样的衣服，男的、女的，小孩的、老人的，男人用的匕首、女人用的梳子，男的穿的裙子、女人用的长裤。

等到了市场的终点，路被人堵了，原来土族的新人结婚，流水宴长长地摆出一排把路全占了，卫华转身就想回去，但是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操着川蜀腔的老年人叫住，“远方来的小哥儿，快来快来，我老汉请你做个见证！”

本来老汉前冲的身子被卫华身后的侍卫挡住，但卫华转过身子，挥了挥手示意几人下去，“老丈，要我见证啥？”

“小哥，我老汉请你为我小儿娶亲做个见证。听小哥说话，是外地来的吧？当地有个习俗：新人结连理得有个见证人，这见证人越远越好，说明新人关系越来越好。刚才你们一进寨子就有人告知我了！来来来，先吃点小菜，喝点小酒！”说完也不管卫华答不答应，拉着卫华就来到餐桌上，“远方来了客人，今天来这帮忙，大家端起酒走一个！”喝了一杯酒，卫华才反应过来，身边的人都站着，“都坐吧！也算是做个好事，尝尝这风俗。”桌子上摆满了吃食，但每一个桌子上都有八大碗相同的菜肴，其他的倒是不固定，众人尝了尝，还真心不错，起码比整天吃烤的东西有味道，老汉一看卫华等人吃了饭才高兴起来，吃了饭那就是应了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