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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被林痕痛苦的梦呓惊醒了一次,他有些迷楞地把人抱紧,轻声哄着林痕入睡之后,自己也没坚持多久,又囫囵睡了过去。
睡得多了,醒得自然也比从前早了不少。
这天,颜喻睁开眼睛,见外面的天还是黑蒙蒙的,莫说星辰,就连半圆的月亮都躲进了厚厚的云层后,吝啬至极地洒下微不足道的雅光。
意识到现在还是凌晨,颜喻有些意外。
正想闭上眼睛试图再睡会儿时,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他稍稍低头,看向窝在自己颈窝的,林痕的脑袋。
颜喻有心帮林痕克服这些恐惧,让他不再怀疑自己已经回来,会好好陪着他的真相。
他能想到的方法便是纵容。
林痕不想分开。
好,他就陪着人同吃同睡,就连上朝,他也会坐在临时安置的屏风后守着,期望以实际行动告诉林痕,自己一直都在。
林痕晚上时长难以入睡,即使睡着也会陷进梦魇。
只在这一瞬,他感受到,自己目光挪过去时,扑在自己脖颈上的气息顿了那么一下。
不算明显,但还是让他感受到了。
他皱了皱眉,还不等想清楚怎么回事,那个脑袋就自发往里拱了拱,搭在他腰上的手也紧了些许。
好,那他就在睡前说些宽慰的话,即使睡着也保持敏锐,尽量做到林痕在陷进梦魇时即使把人唤醒,然后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像哄小孩那样轻拍着脊背哄人重新入睡。
颜喻打心底觉得这样做已经很足够了,林痕总该好上那么一点,不会再像个迷失的孩子般,整天患得患失的。
可事实恰恰相反,林痕的症状好像更严重了。
比如——
前日舒案重新给他把了脉,又换了药方,新的汤药有助眠的功效,颜喻吃完晚饭就喝了一碗,没等到林痕处理完公务,就先回去睡了。